赵瑾颔首,不置可否,“继续。”
宋清明抬起头看着赵锡,许久,从他眼中得到了答案,宋清明缓缓继续道:“自河西至京畿,走此路会有桐关大军与京畿而来的援军共同围堵,所以吴晋二王不会走此地。”
“此路多高山险阻,物资运送困难,也不通。”
“唯有从梁地过,梁地一破,则吴晋二王可直率大军逼向宁京,势如破竹。”权杖落下,显眼旗帜直插梁地,宋清明的手微微发颤。“而梁地,是贤王封地。”
四围安静至针落可闻,大殿柱旁,宁荣淡淡看着宋清明,拳头悄然紧握。他忽然开口,“以暗哨消息可知,胶东王赵倜,胶西王赵厉,淄川王赵窨,济南王赵符皆有异动,自四年前朝廷颁布削藩令起,他们就有诸多不满。如想作乱,此时随同吴晋二王打出旗号是最好选择,这也是安和郡主所说齐越之地之因。微臣认为若以齐王——”
“宁荣,”赵瑾皱眉打断他。“朕没让你开口。”
“因此微臣愚见,”宋清明眼都不抬,沉声道,“以齐王之力,在齐地拦住淄川王等藩王进攻步伐,在越地挡住济南王,在梁地……在梁地挡住吴晋二王,静候朝廷救援,分而破之,是最佳之法。”
“宋清明!”千牛卫大将军宁长英忽然怒斥道,“你如此说,又将贤王、齐王与越王置于何地!且不说贤王尚在此处,齐王与越王和陛下乃一母同胞,一旦封地城破,你又该如何与陛下交代!”
“陛下,宋清明此人居心叵测,分明有离间之意。”
“陛下,臣愿带兵速速前往齐地,镇压叛军!断不让齐王有性命之难!”
“臣愿前往越地,为陛下分忧!”
旗帜一面接着一面落下,宋清明屈膝半跪,他知道,这不是他想说之话,却是赵瑾想听到的答案,也是赵瑾把权杖交在他手中的深意。
如今新帝初初登基,或有七王之乱,风雨飘摇之时,朝廷分身乏术,若不能联合三王之力阻挡叛军,断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