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站在原地没应声,欲言又止。“王爷……”
“随本王入梁地,后悔了?”赵锡抬起眼,平静看他。
“属下不曾后悔,”河清连忙跪下,“可我们这帮人命如蝼蚁,死便死了,王爷您为何偏要入这死局——容属下说句大不敬之语,同是赵氏子孙为帝,您不管投向何方,都能在封地安稳度日,何必以身犯险!”
“河清。”
河清立时伏在地上,夜风清冷吹入窗里,桌上烛火跳动着,然而河清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汗珠。
“此话确实大不敬,”赵锡缓缓起身,负手走至窗边,“可你要知道,本王姓赵,不是说赵氏子孙生来就高人一等。”
“王爷——”
“本王是皇室子弟,就是这天下百姓的王爷。一旦梁地失守,叛军长驱直入,武朝大半疆土都将陷于战火之中。”赵锡看向如钩皓月,抬手砰一声合上窗,“而天下之主,不是谁都能当。”
“下去领罚罢。”
“……诺。”
窗外,风呜呜地低吹着。
清明,莫恨这山河黎民重于你,若我战死城上,你也当知,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你若问我对你如何,便如长风。
赵锡放下笔,笔洗中墨色熏染,侵透白水去。
长风几万里,赠与相思人。
军营里,宋清明翻转刀背横劈去,一把将人击下场,他手执大刀在练武地晃悠,“还有谁再来和我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