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游览一番后,还未到暮食的时辰,李福就亲自去了马厩,再看看明日要骑的马,而宇文修多罗则在廊下,给自己的鹦鹉喂水。如今宇文修多罗很是喜欢那只白毛鹦鹉,此次出行自然将那只鹦鹉带上了。
“如今这雪花娘是愈发有灵性了。”宇文修多罗一面给鹦鹉喂着水,一面与墨竹几人说着,“前两日,它竟还如你们一般,唤我王妃了。”
听到这话,墨竹几人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再过了一会子,就是该是用暮食的时候了。因着此时天色晚了,一阵冷风吹过,宇文修多罗还是打消了在廊下用饭的想法,吩咐了将暮食摆在房内。
房内的食案上摆了雕胡饭,先是将菰米浸泡两个时辰又多,去了壳,再煮了许久,才能又滑又香又软糯。后来的杜甫缠绵病榻,每日长吁短叹,哀自己悲苦,但是他在病重时,怀念的就是雕胡饭,他说,“滑忆雕胡饭,香闻锦带羹。”就是说他好怀念那香气四溢的雕胡饭,此时谁若能给他一碗雕胡饭,恐怕他就能原地活蹦乱跳。
而李白在经历了安史之乱后,也是饥寒交迫,感怀凄苦,不复原先的恣意洒脱。在秋收时节,李白去到了一位老媪家,那老媪给他盛了一碗雕胡饭后,他激动不已,说“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甚至还“三谢不能餐。”
所以这一碗雕胡饭倒有不少历史底蕴。
可惜的是,在宋代之后,菰的茎遭了病害,变成了茭白,再结不出菰米。就算在现代有卖菰米的,价钱也贵得很。
此时,宇文修多罗自廊下将鹦鹉也带回了房内,因着李福未至,宇文修多罗就一边逗弄着鹦鹉,一边等着他回来一同用饭。
那雕胡饭的香气四溢着,惹得她想吃得紧,偏生李福还没回来,她就跟鹦鹉说着:“十三郎怎么还不来用饭呀。”
谁知那鹦鹉听到了熟悉的“十三郎”,一下子就开始学舌:“十三郎,十三郎。”
听得墨竹几人纷纷笑了起来,而宇文修多罗则翻了个白眼,对鹦鹉道:“雪花娘,你这坏家伙,怎么也学我叫起‘十三郎’了。”
而雪花娘却更加厉害了,扑了扑翅膀,将宇文修多罗私下与它说过的话,都学舌着说了出来,“十三郎,好看,最好看。”
“喜欢,喜欢十三郎。”
在场的几人哪还不知道,这肯定是宇文修多罗私下跟那鹦鹉诉说的,当时秀了鹦鹉一脸,此时被鹦鹉说了回来,让她社死。一时间,墨竹等人皆是忍不住笑,那阿杉更是笑得险些滚到了地上。
宇文修多罗又羞又气,恨不得将这只鹦鹉烤了,偏偏此时,李福清润又带着笑的声音还传了来,
“阿婉,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