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注意到小孩儿倔强地语气,轻笑出声,他轻轻的拍了拍鲸鲸的脑袋,语气轻松:“好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你们得回去了。你们睡你们的,过你们的生活,明天太阳一样会升起。” 他边说边将鲸鲸送出了门外,而他则关上了门,这扇门隔开他和这里面的世界,白东轻声说:“……而这里,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他尊重小孩儿天真的幻想,可是同样,他也认清孩子们的并不强大与坚定的能力。白东摇了摇头,刚准备离开,可是还未来得及挪动一动,他一下子又听到里面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白东立马推开门,视线锁定在最里面的双胞胎中间的一员,有一个掉在地上了,明明摔在冷硬的地上时会很疼,可是他似乎也不懂疼是什么感受,也不懂得向任何人求助,只是在地上重复的喊着:“睡觉、睡觉……”
鲸鲸看见白东推开门,走了进去,将小孩儿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给他将被子盖好,这才走出了门。他对鲸鲸一行人,说道:“让你们久等我了。”
鲸鲸和陆稚桥走在白东的旁边,而颜承的世界观似乎遭到了重塑,他则跟在几人的身后,眉毛始终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鲸鲸看了好几眼白东,终于引起了白东的注意。白东笑了,问道:“鲸鲸一直看老师做什么?老师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话的时候,白东始终笑眯眯的,还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鲸鲸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鲸鲸只是觉得,小白老师很有耐心,很好……”他想了想,似乎是在找形容词,可是词汇太匮乏了,最终干巴巴总结了一句,“好像以前干过很多次一样。”
他的话一出口,站在他旁边的陆稚桥看向了嘴角有些僵硬的白东。
白东同样看了陆稚桥一眼,但是随后又恢复如常,他语调很悠远的说道:“因为以前白老师,有个妹妹。她晚上总喜欢踢被子,睡觉不老实,我就常常半夜起来,看看她盖好被子了没……”似乎是在讲个故事。
走在后面的颜承本来打算听听白东老师的话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却没有听到下文,于是他问道:“那老师您的妹妹呢?”
白东收敛了脸上的笑,鲸鲸敏锐的感觉到一阵寒意,他本能的抓住了陆稚桥的手,想依靠什么,下一刻却听到白东简短的回答:“……死了。”
颜承惊讶了:“怎么会这样?”
注意到鲸鲸和颜承两人的神情,白东突然间又笑了起来,在地道里笑弯了腰:“哈哈哈哈骗你们的。”他站起身子,扫视了两人一眼,又说了一句,“小孩儿真好骗!和我妹妹一样。”
暖场小王子颜承被白东的话弄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他想了半天,最终说了一句:“那您工作完了之后要去见你妹妹吗?”本意是缓解尴尬,岂料这话说了,氛围却凝固了。
颜承:救命!他只是个孩子,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几人朝着前面接着走去,颜承却觉得有些害怕,伸出手扯住了鲸鲸的衣服。几人在走出地道之时,白东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三小孩儿,又似乎是在透过他们看向其他的什么,眼神有些缥缈,他轻声说道:“是的……我马上就要去见她了。”
随后他又看陆稚桥一眼,这才朝着前面走去,不带一丝留恋。
颜承急忙站到了鲸鲸的旁边,小声问:“鲸鲸,你有没有觉得白东老师刚才有些吓人呀?”
鲸鲸看了一眼白东融入进黑夜的身影,对着颜承反问道:“刚才鲸鲸是有些害怕,可是难道这样,就不喜欢白东老师了吗?那样他会很伤心的。”鲸鲸有心事,他的兴致不是很高。
颜承有些迷茫,他不理解鲸鲸要表达的意思。
而站在鲸鲸身旁的陆稚桥则是听明白了,他有些怔愣。
“虽然白东老师刚才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他对我们的好,那样他会很伤心的。”陆稚桥听明白了小孩儿的意思。
鲸鲸牵着他的手,带着颜承一块回到了寝室。
去时10点钟,回时也不过11点。
可是这短短一个小时,却颠覆了鲸鲸的所见所闻,他好像变得有点点像人了。
鲸鲸躺在床上回想着那个小房间里的小孩儿,心情沉甸甸的,在床上仿佛是煎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躺在上铺陆稚桥回想着鲸鲸的话,也睡不着,他翻个身,看向下铺的鲸鲸,鲸鲸睁开了眼,也注意到了陆稚桥。
月光撒在二人的被子上,鲸鲸一个没忍住,嘴巴一瘪,形状有点点像是鲸鱼的嘴巴,他要哭了出来,可是又想到不能吵到别的小朋友睡觉,他又忍住了,加上他肚子又饿,大惊大悲之下,不但没哭出来,还打起了嗝儿,但是他又得憋住,神情又可怜又搞笑。
白东注意到小孩儿倔强地语气,轻笑出声,他轻轻的拍了拍鲸鲸的脑袋,语气轻松:“好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你们得回去了。你们睡你们的,过你们的生活,明天太阳一样会升起。” 他边说边将鲸鲸送出了门外,而他则关上了门,这扇门隔开他和这里面的世界,白东轻声说:“……而这里,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