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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林昼的大学同学,王澎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林昼沉默外表下就是个唯路锦宁主义,这俩人在一块,谁追着谁的思路?

有学生一拍脑门,震惊还在持续,有点不可置信地幻灭,“林哥……不会吧!”

他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点到为止,他们再问也不说了。

王澎回了位置,叹了口气,心情不免沉重,世事无常。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逝去了,他哪里还会有心情再参与到他们的好奇中去了,这么多年,他也算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旁观者,自然更清楚路锦宁的意外对林昼来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因为他的世界很干净,干净的只有一个人。

第十章

关于自己想换衣服的小小愿望,因为林昼的住院,她自己都忘了。

林昼心里压着事,对着自己表面上装轻松,还以为她看不出来,搞研究她是比不上,但论起察言观色,怎么着也甩了他一条街,倒也不是她自满,实在是因为她要是愚钝了点,他们的爱情长跑怎么着也得再多跑个几年。

当时之所以提了这么个事,就是不想让他自己闷着,不比自己这死过一次能多待就是赚的心态,他比自己患得患失多了。

出了院的当天晚上,林昼就拉开衣柜仔细询问她要哪件,着实掌握了这个女人变化无常的爱好,果不其然,她上次心心念念的衣服一文不值。

路锦宁纠结来纠结去选定,随口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去啊?”她埋在老家了,去一趟她的坟头得先坐车。

“不用,”林昼仔细地把衣服拿在手里,“你在这,没必要去。”

路锦宁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好歹当过十年小道士,按着七岁上小学开始学东西,肯定耳濡目染到了点皮毛。

意识到这点,路锦宁眼睛都亮了,脸上抑制不住的惊喜和自豪,伸出冰凉的手托着他的脸毫不客气地用揉毛茸茸狗头的手法揉吧了揉吧,顺带着头发也给揉乱,林昼一脸习惯。

随着火焰的熄灭,一套衣服就浴火重生了,路锦宁跟林昼对视,在他额头上啪叽亲了一口,“你这也太厉害了!”伸手从灰烬中把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接着不客气地就把林昼推出浴室。

林昼嘴角扬着无奈的笑,手上捧着脸盆,认命地处理燃烧后的灰烬。

(安全提示,危险行为不要模仿)

路锦宁挑的衣服是夏天的色调偏浅淡的吊带碎花长裙,外边套了件白衬衫,没系扣子,当外套穿,显得又高挑又漂亮。

今年夏天他们商量好了要去海边玩几天,这是路锦宁为了出门玩特意买的其中一套衣服,按照如今的天气已经不适合再穿了,但身为鬼的她已经不用在乎了!

等林昼整理好灰烬,浴室的门已经打开了,路锦宁做作地靠在门口撑着门框凹了个造型,耳朵捕捉到林昼脚步声停住了,循着那个方向头一甩故作高傲,接着就没绷住笑,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碎步跑过来抱住林昼,带着大大的笑容,仰头眼睛亮晶晶地问他,“好看吗?”

路锦宁跟朋友出门逛街才回来的那天,她就骚里骚气地追着他问好不好看,满客厅转着圈,转晕了就来抱他,大放厥词要做那片海滩最靓的仔!

当时他刻意跟她反着说,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很开心。

越想越痛,不知不觉间眼眶红通通,他伸手温柔地把她的碎发挽到而后,一滴水滴到她的脸颊上,他去擦,接着下一滴,他接着去擦。

“好看,特别好看,我们去海边玩好不好?”

等两个哭包不哭了,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用亲吻安慰彼此,又是从哪一刻亲吻的意味发生了变化。

激动之下,路锦宁随着林昼的脚步倒退了几步,掂着脚有点累,按照以往的习惯,林昼会帮她找个能靠一靠的,省力点,但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忘了一件事。

甫一碰上卧室的那扇白色的门,“咚”一声,路锦宁失去支撑,后退几步发觉自己已经进了卧室,碰了碰被亲的有点疼的嘴巴,懵懵的,才反应过来,接着就想到……那声毫无疑问便是林昼头磕在门上的声音,一时间什么伤感情绪都跑了个干净。

门缓缓打开,是林昼捂着脑袋脸色非常差地望进来,虽然知道这样很没良心,但路锦宁还是肆无忌惮地笑了个前仰后合。

毕竟现下丢人的是林昼,他又是个脸皮薄的,被这样嘲笑,脸红了遍,徒劳无功地过来阻拦她笑话自己,很有气魄地威胁她,“不许笑……再笑我就真的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路锦宁的回应。

作为林昼的大学同学,王澎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林昼沉默外表下就是个唯路锦宁主义,这俩人在一块,谁追着谁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