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个笑容中饱含善意,穿过空气中薄纱般腾腾而起的干雾,映在颜华叠的眼底,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慢慢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颜华叠冷静下来。

片刻后,他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那就回去吧。”陈久倾说。

颜华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而陈久倾已走出去两步,只留下一个□□雾模糊的背影,看起来既坚强又寂落。

颜华叠深吸一口气,几步追了上去,他问陈久倾:“如果我们只是朋友,你还会拒绝歌剧票吗?”

陈久倾好笑道:“那也得看你还能不能再买到多余的。”

颜华叠想起在来时的车上被导演起哄要票的那一幕,自己也笑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驻足正想再说点儿什么——这时,走在前面的陈久倾却回头,又对他说:“快点走吧。”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颜华叠觉得陈久倾似乎放下了对他的反感。这一刻,他也说不上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脚却已在陈久倾的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两人先后进门,菜已经上桌了。

制片人笑着起身端起一杯酒,说:“你们俩干什么去了?快入座!来!咱们一起先把这杯酒喝了,祝咱们的《诸侯》未来大火!”

众人连忙起身端杯,陈久倾也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透明的酒杯红色的酒液,他闻出与曾经番邦进贡的那种葡萄酒很像。只是味道更甘烈些,这种酒他喝完后会上脸,因此只沾了沾,便放下了杯子。

其实,就连喊着干杯的制片人都没有真把酒干了,更不要说在场还有徐编剧等几位女士,陈久倾这个操作本不显眼,可有人似乎就是盯上了他——

封余见陈久倾把酒杯放下,立刻发出一声怪笑,对制片人说:“看来有人喝不惯这酒呢!”他说完就一脸‘笑意’地直直看向陈久倾。

只可惜,制片人是根老油条,一听这话,立刻说:“在场这么多女士,喝不惯酒很正常。”

徐编剧也看出封余似乎有意针对陈久倾。她人还不错,就接过制片人的话,说:“是呀,我们女士不想喝酒,能不能给我们点些别的饮料啊?”

别的饮料当然早就点了,制片人听了这话立刻拿起一瓶椰奶,说:“这事怪我,怎么没给徐编倒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