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啊。
时漠心中惊疑,很快又听到江年白小声嘀咕,“人面兽身。”
时漠:???
两人一前一后自楼上下来,就见白刑业已经坐在下方,桌上摆着早餐,见两人下来,不咸不淡的看了两人一眼。
“腻歪够了?”
江年白瞬间像炸毛的猫,提高了音量,“你说什么呢?”
“哼。”白刑业冷哼一声,装若无意的打量着他,看他生龙活虎,紧抿的唇才掩饰性的喝了口茶。
待视线转到时漠身上,瞬间从打量变成了挑剔。
这个人似乎和那天见面有些不一样。
时漠被看得汗毛直竖,真正有了见家长的意思。
“伯父恢复了?”他很快察觉到百刑业的不同,把自己当作兽王的白刑业可不会用这样审视的目光看他。
江年白一惊,有些无措的看向白刑业。
他知道他是他的孩子吗?
“嗯,不过只是暂时的。”白刑业说,他顿了顿,郑重的看向江年白,“我不久前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而你的母亲姓朝,叫朝嫤。”
他看江年白的眼神带着愧色。
近二十年,从懵懂幼童长成风光少年,他竟不知到他的存在。
当年他并不同意秦风的设想,更对他让他和素不相识的女人的卵子结合生子看作荒诞,为此还和秦风大吵了一架,是以后来秦风的所作所为都瞒着白刑业。
他想待一切成熟再说不迟,谁知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
秦风一死,白刑业的精神力崩溃更无可以压抑,疯疯癫癫被送来这里,时至今时偶然遇到江年白才清醒,察觉到自己可能还有一个孩子。
“朝……朝瑾?!政界铁娘子那个朝瑾?”江年白惊呆了,他并不关注政界,但知道时漠的身世后,他特意查阅了关于当年那场人贩子的审判。
朝瑾是当年的法官。
那时候法律对于人贩子的审判并不严格规整,甚至只要他们没有弄出人命,只要坐几年牢就可以,如果心诚给受害者赔偿还能适当减刑。那个人贩子集团显然十分会钻漏洞,当时最终的决断是赔偿坐牢。
当时的朝瑾没有办法,作为法官,她拿着的天秤就该判下那样的罪行,她清楚的记得庭审上失去自己孩子的人拿着可笑的赔偿金脸上不可置信。他们有的人尚且抱着失散多年饱受苦难的孩子,而那些根本找不回孩子的父母本就苦痛的眼中更添痛色,而后慢慢灰暗。
他们不知道坐在高台上的法官,知道有着她亲缘的,也该叫她母亲的孩子被这些人害死了。
她不知道江年白被江家救下,还以为他连同秦风一起丧生了。
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