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人都说他是乖孩子,是好孩子了,所有人都相信他不会再违抗他们的指令了。
戚柏终于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见我妹妹了吗?”
福利院的后院有一棵树,一年四季都毫无生机,总是在起风的时候飘下它的枯叶。
这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年一年,他和戚枂已经分开了很久。
他曾在福利院的诵诗课上听说,这世间的一切都会有个结束的时候。
戚柏想,只要见到妹妹,一切的苦痛和折磨,就算是到了头。
直到他们告诉他,戚枂死了。
他们说:“三年时间,戚枂逃了五次,每次抓回来都教不好,上个月又想跑,被他们一枪毙了。”
他们又说:“你见不到你妹妹了,你永远见不到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戚柏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是看到后院的那株枯树,突然间落下了它最后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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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突然挣动了一下。
陆谴正在和虚无及说起菲拉堡的事,这会儿便把目光落回了戚柏身上。
“去菲拉堡的路途遥远,没个吧月肯定到不了。不过我们物资准备充足,中途应该可以不用落地浪费时间……嗯?怎么,七百醒了?”
虚无及看到陆谴的视线游离,便收了话题。
他们等了等,发现戚柏还是只皱着眉头,痛苦地梦呓,没有醒来的样子。陆谴的目光在其他人看不见的时候轻微变化。
他很少用自己的精神力为谁疗愈,这不是他的专长,更何况他现在的精神力,还没恢复到可以随便使用的地步。
但戚柏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陆谴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他的太阳穴处,看起来是在替他试体温,事实上却是在帮戚柏梳理紊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