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心,尼鲁还是扯出个笑来:“谢谢哥哥。”
他很年轻,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每次要哄骗那些入侵者时,他就假装无害地叫对方“叔叔哥哥姐姐阿姨”,这样一来,对方根本不会察觉到尼鲁的心怀鬼胎。
然而只是这句普通的“哥哥”,叫完以后,尼鲁却听到前面的人传出一声嗤笑。
陆谴也听到声音了,便抬头望了过去。
夜幕深沉下,他看到戚柏回过头……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哎哟听听,这声哥哥叫的多甜,不比你差喂。”荀朝玩笑似的拿肩蹭了蹭戚柏。
戚柏懒得理他,只皮笑肉不笑说了声:“尼鲁,你走前面来呀,不然我们怎么找得到路。”
“好的。”
尼鲁没有察觉到戚柏的刻意,他摸索着旁边断裂的枯枝,准备往前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倒抽一口冷气。
他虽然没有摔跤,但是脚崴了。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站都站不稳。
“啊哦。”
荀朝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耸耸肩笑道,“带路人都受伤了,这下走不了了。谁来背一下?”
他眼睛转了转,说,
“六千,你离得近,你背一下他吧。不然他一瘸一拐的,多耽搁时间啊——”
“张厌吾,你去。”戚柏不冷不淡地说。
张厌吾还没动呢,荀朝又说:“人家老张受伤了,你能不能稍微体恤一下你的队友?”
“六千是个普通人,他夜里也看不清路。”戚柏振振有词。
“是吗?他看不清吗?”荀朝望向陆谴,说,“你看不清吗?”
“……”
陆谴话还没说完,戚柏便说:“看。不。清。”
“嗯,看不清。”陆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