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什轻轻畏缩了一下,想把腿收回。
但戚柏正在气头上,指着那还在渗血的伤便开始念叨:“你今天能结痂吗?你能吗?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种伤!养了好几天,不仅不见好,还更严重了,怎么个意思?过不了好日子了是吗?!”
戚柏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亚什的伤,哪怕只是结痂,至少不要再露出深可见骨的溃烂,让人能感觉到它在慢慢愈合,那也够了。
偏偏事与愿违,伤口正在逐渐恶化。
戚柏不可能照顾亚什一辈子,甚至再多三天他就会疯掉了。他想回去的心已经不可能再等待更多。
“对不起。”和急躁的戚柏比起来,亚什就要安静乖顺得多,他承受着戚柏的怒火,只说,“很快会好的。”
“我觉得不行,要不我把你送到吶拜缇那儿去吧?”戚柏并不是想丢掉亚什,而是这个伤看上去实在触目惊心,他很怕亚什的腿会废掉。
“会好的,真的会好的。”亚什坚持说,“我试过很多次,都好了。”
戚柏蹙着眉,心里又急又无奈。
他最后选择再信亚什一次:“那我们再在这里修养两天,再让你吃两天肉。”
亚什说好,然后将裤腿轻轻放下,不肯把伤继续暴露在戚柏眼前。
他低下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戚柏的眼神变化。
这一次,戚柏留了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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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睡到后半宿,忽然起了风。
山洞太浅,仍会被风吹到,戚柏小心翼翼翻了身,亚什将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自己则轻手轻脚走到外面去。
亚什弯腰,在地上找着什么,随后捡起一块石头,抱到一旁,悄无声息地坐下。
忽然间,亚什身后的戚柏睁开了眼,看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背对着他的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