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断掉。
陆谴很缓慢地垂了眼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露出些疲惫的样子。
他已经接连四天没能入睡。
陆谴对于幺兰原最后那句话,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历来不是个布施者,他对一切保持公允,心中从不为谁偏私,尽他所能地和世界维持着一种疏远的平衡。
这样的陆谴,何故会为一个佣兵亲自调用自己的资源,还拿出了堪比神明眼和天祈的旧祭,御神封,来救对方的命?
这些说不通的事情,每当陆谴细想,总是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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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活着啊——”
幺兰原住所的偏厅里,罗伊罗德正吊儿郎当地交叠双腿,看见终于肯露面的他,颇为冷嘲热讽道,“还以为你年纪大了,连见个面的工夫都没有就要断气了。”
被他讽刺的幺兰原不怒反笑,走过去一巴掌轻轻拍在罗伊脑袋上。
在罗伊罗德啊的一声暴怒反击前,闪身坐到对面去,摆摆手说:“坐好坐好,这位祖宗。”
“你再敢碰我一次?”罗伊罗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黑着脸对幺兰原骂道,“为老不尊的东西。”
“咱们聊正事吧。”幺兰原虚睁着眼,探视着罗伊罗德的表情变化,说,“你来找我,总不是和我斗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