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茗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可桑恬你有没有想过,我报道的新闻,也许在世界的不知哪个角落,被一个正玩玩具车的小孩从电视里看到,他会发现,打仗真的是很蠢的一件事。”
“他以后也许是一个国家的总统,也许是一条街上的清洁工,可像他这样知道打仗很蠢的人多了,你觉得世界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么?我不这么觉得。”
桑恬一愣,她没想到左茗想得这么深远。
她真心实意的又塞了把瓜子给左茗:“要不我怎么总说呢,我老奶奶过马路都不扶就扶茗姐。”
“你少来。”左茗斜眼瞟她:“我知道,按你这么倔的性子,让你现在回社会组也不现实,无所谓,你要是还想好好做新闻,在体育组也一样能做。”
“嗨,别提了,墨叙的体育组一没人脉二没资源,那可真是太难了。”桑恬把今天上午遭遇代清冷眼的事跟左茗说了。
左茗想了想:“代清我知道,但我这边的人脉也没谁认识她,不过我认识一体育大学的教授,之前是花滑圈挺有名的技术指导,现在退休了,我也不知道专访她能不能挖出什么好料,你想试试么?”
桑恬恨不得给左茗跪了:“茗姐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左茗哼一声:“摆出一副自我流放的怂样儿,一听有新闻做又这么来劲。”
桑恬笑:“我这不是怕丢了工作么。”
这时排号系统终于叫到了桑恬手里捏着的六百三十一号,桑恬带着左茗进去,鸭肠毛肚麻辣牛肉的点了一桌子。
左茗七上八下涮着一片毛肚:“其实桑恬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啥?”
左茗把涮好的毛肚塞进嘴里:“你现在调到体育组,赚得更少了,杨静思要你跟她一起去当u主,赚得比现在多还轻松,你却不愿意,为什么?”
桑恬默默咬着一片毛肚。
她这片毛肚涮得有点老了,挺难嚼的。她一边嚼一边看着左茗飒爽的劲头,觉得一阵腮帮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