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杨抓住她躲闪的眼睛,想听她继续说出后面这句话。
黎一终究没说出口。这家伙站的太直,她踮着的脚掌累了, 放松站姿后,提醒他:“你就不能低一下头弯一下腰吗?”
乔慕杨轻呵一声, 问她:“情侣之间才可以做这些事情, 我们俩是什么?我说答应你了吗?”
黎一不料这家伙关键时刻仍丢不掉他的傲娇,寡淡地“哦”一声, 说:“那你就当我刚刚是在占你便宜吧。”说完转身往浴室外走。
结果她刚踏出浴室门, 人就被捞了回去。乔慕杨把她抱起来,放在盥洗池上,弯下背,让两张脸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两双眼睛同时升腾起浑浊不清的情绪, 世界就此静止,谁也没再说话。先是额头相抵,然后是鼻尖, 乔慕杨的手掌轻抚黎一的后脑勺和侧脸。
他先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最后才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在迷离中对视了两秒钟后,汹涌地夺走了她的呼吸。
再也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也失掉了绅士的温柔。有些亲密技巧,与经验无关,源自于情感本能。
黎一觉得自己在下坠,堕入一片粉红色的沼泽,乔慕杨是她唯一的浮木。
理智的两个小孩,八年前都在克制,都在墨守成规。少年偷吻一次女孩的脸颊,耳朵红了一整晚。女孩装睡倚靠少年的肩膀,还得默默跟上帝道歉。
终于踏入成年人的世界后,命运作祟,对方成了摸不到也触不到的青春记忆。可除了彼此,任谁也不行,只有记忆中对方的气息才能钻进脑子里,走进心里。
就这样,惦记了八年。
温热缠绵的触感不断升腾,情难自抑之下,乔慕杨把黎一抱起来,走出浴室。
黎一的后脑勺陷进一片绵软里,她刚试图拉回一些理智,欺压在她上方的乔慕杨,将自己与她剥离开,找回他的克制,说:“如果不是分开了八年,很多事情我们已经驾轻就熟了。”
“所以呢?”黎一的声音轻微有些哑,她用指尖触摸男人的眼睛。
没有回答。
吻是回答,攻势是回答,掠夺是回答,无限的爱意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