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僧点头。

“休息吧。”

这声音出来，勿僧自己找了个地方先坐下，居然也不急着动手，庄予正跟苏绥略有所思。苏绥低声道：“像是真的，只是……”

“幽若。”

庄予正点出了关键。

如果要伪装勿僧，不应该没有幽若。可眼前的勿僧一个人孤零零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可因黑雾内的迷障太过厉害，他们根本分不出个东南西北来。

三个人离了很远，调息着自己的真气。

勿僧盘膝而坐，心思已经完全静不下来，碎掉的佛铃，消失的蓝色水袖，不断地在他眼前相交变幻。

静思中的他忽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庄予正跟苏绥瞧见，两个人都上前来，“喂，和尚。”

勿僧脸色苍白，笑了笑，“庄施主跟苏施主终于敢认我了。”

苏绥骂道：“你见过哪个伪装者还演一场吐血给我们看的，光明殿主控制的都不是人，达不到那么高要求的演技。”

庄予正一掌抵在了勿僧的背后，一感应到他的经脉，庄予正就皱了眉，“你碰上谁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光明殿主。”

声音一落，像是有寒风吹来，叫两人心头都是一寒，苏绥眸色一变，“你碰上他了？”

“嗯……”

“你居然能逃出来？他放了你一马？”苏绥很意外，可话出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定住，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脑海，苏绥的掌间一凉，但男子不敢问。

庄予正亦是平静地给勿僧输送灵力。

勿僧道：“幽若死了。”

两个人沉默。

想开口安慰勿僧，却发现他只是平静地述说着这个事实，那神色之间过于的冷静，反而叫庄予正跟苏绥不放心。

但和尚只是摇了摇头，“我还要回去救兮兮。”

庄予正温声道：“你先别想那么多，想要救人，也要先养伤，还有，刚才你遇到光明殿主的事，能跟我说一下吗？”

勿僧自是点头。

苏绥发现，现在勿僧的状态不太对，好似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了精神跟动力，他想问，可庄予正对他摇了摇头。

当一个人陷入了极致的悲伤中，他的精神状态，是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