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颔首示意,踏进皇城门。
鲁肇随后入内,也没去寻信国公,走到裴君身侧,追问:“你真的要辞官?”
周围人皆竖起耳朵听,裴君扫了一眼,点点头,“是。”
“为何?”鲁肇的问话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些许怒气,“你如此年轻便要辞官,志气呢?还是说入朝为官,你怕了?”
“我出身平常,按部就班地读书科举,恐怕数十年也不见得有今日的官级。”铜钱在手心翻转,裴君淡淡地说:“在战场时,我已经尽我所能,现在想要停下来休息地久一些,不可以吗?”
鲁肇依旧不平,冷笑道:“那你便停吧,我会走到你遥不可及的地方,日后让裴将军向我行礼!”
“随意。”裴君语气中带着几分惫懒,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累的。
宫宴开始,众人便是还有些分神,此时也都得收心。
众人落座,在场边军武将全都是第一次见皇宫夜宴,秀丽的宫女鱼贯而入,为他们上菜上酒,每每走过,皆会留香。
这些大老粗们不拘小节惯了,瞧着来往宫女如一个模子打造的礼仪,一时间束手束脚,拘谨非常,便纷纷用余光去瞧裴君。
裴君很淡定,侧头对身后的宫女温声道:“劳烦,我等常年在边境,对京中礼仪不甚了解,能稍微提点一二吗?”
宫女羞涩地点头,轻声细语道:“是,裴将军。”
郝得志和曹申坐一桌,悄悄碰曹申胳膊,“将军就是将军,临危不乱。”
曹申一边侧耳仔细听,一边道:“将军是读书人出身,就是不了解宫中礼仪,也不见得会出差错,你当是为谁问得,还不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