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珣理解了她话中涵义,闭上眼,良久方才道:“回京后,我常想念在边关与你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可若百姓担惊受怕,我又不愿真的再过回那样的生活了。”
裴君低眸,掩住眼中的触动,轻声道:“殿下仁慈。”
“裴君,你总是说我好,我都不敢不好了……”
裴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殿下……”
秦珣还算了解她,抬手,没让她说下去,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问道:“昨日我扔给你的铜钱,可还收着?”
那枚铜钱,裴君晨起后顺手塞进了腰带之中,但她此时则是说:“那枚铜钱,末将完好地放在府里,只是末将愚钝,不知殿下何意?”
秦珣看着她,眼神有几分无奈,“裴君,你太过刚直,官场上会为人所不容,我希望你外圆内方。”
“殿下用心良苦,末将感激不尽。”裴君抱拳,拜下,起身回视时,眼睛中满是执着,“末将并非不懂,只是有些事情不想妥协。若人人皆随波逐流,我战死的兄弟们谁来管,殿下能为他们声言吗?”
不能。
若是有人站出来,秦珣或可声援一二,但他不能做那个第一人。
秦珣还有一母同胞的太子,他的言行皆有可能影响太子,兄长一直极支持他,为他在军中掌权而抵住巨大压力,他不能弃兄长的立场和处境于不顾。
可是……
“裴君,我希望你自私一些,否则……你会将自己推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