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科举是极辛苦的, 寒来暑往, 皆不可懈怠, 裴君得知后, 真心为两人高兴。
而裴司如今已经挥去刚考中秀才时的浮躁,因此对裴君的恭喜, 他欣喜却也保持着理智:“阿兄若是未入伍,恐怕也考上了,不过, 寒窗苦读数载, 也不见得能在阿兄的年纪有如今的高位。”
裴君塞了一枚野果脯入口,嘴角微抿,口内生津。
“当初阿兄你一心要入伍,长辈们皆担心你,我亦是担心, 却也相信阿兄定不是空有一腔意气。”
只有日日相处,才会知道阿兄有多不同。
裴司自诩天赋不差,只是相比某些学子家学渊源,裴家能够给予他们的支持有限,他们只能靠自己埋头刻苦。
但是小孩子不懂这些,裴司幼时瞧见村里别家的孩子疯玩儿,他们却要坐在家中读书,心里难免会有不满的情绪,便常会腻烦读书。
他偶尔撺掇阿兄一起偷跑出去玩儿,阿兄也会陪着,然后玩着玩着裴司就会莫名其妙地产生愧疚,回去读书就会努力专心许多。
也是阿兄走后,裴司才知道,之所以他们每次出去玩儿都没被发现,是因为阿兄跟老族长请了假。然后他再一回想,便会想起,每次他心生愧疚,都是因为阿兄先做了或是说了什么,偏他那时无知无觉。
明明都是孩童,阿兄却好像永远可以心无旁骛。
裴司见到的人越是多,越是觉得,他的阿兄,生来便与众不同。
“阿兄,自小我便信服你。”裴司合上扇子,握在手心,“也终归是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