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涟心中的迷雾似乎消散些许,头脑变得越发清明。
他暂时放下那些裹挟他前行的纠结,转而问道:“听闻裴将军今日去拜见了颜公,不知颜公身体如何?”
裴君淡定地回答:“尚可。”
谢涟别有意味道:“颜丞相自从闭门养病,甚少见客,却独独见了裴将军,定是极欣赏裴将军。”
“哪里,谢少卿过誉。”裴君并不是送上门来让谢涟探听她的,拉回正题,问道,“关于三驸马外室的案子,不知裴君可否了解一二?”
谢涟抬手请道:“裴将军并非案件不相干之人,自然可问。”
裴君便问道:“那外室可有背景?”
谢涟道:“据三驸马的外室交代,她从前是金风玉露楼的侍女,三驸马与她几见生情,姬家二爷姬荣便做主将她送给了三驸马,随后三驸马将其安置在丰邑坊。”
金风玉露楼……
裴君听到这个名字的次数太多,竟是已经不再意外,平静地说:“听闻这金风玉露楼的牌匾,乃是先帝所书,颍川姬氏之名,裴君叹服。”
然而谢涟听闻她此言,却道:“这金风玉露楼的牌匾,乃是先帝赐给平阳柳家的,因着柳家犯事被诛,京城诸人讳莫如深,时日久了,便只当金风玉露楼一开始便是姬家的。”
裴君微讶,实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这些并非隐秘之事,谢涟见她有兴趣,便多说了些,“柳家当时的家主豪爽,为结交天下饱学之士建了这一座金风玉露楼,据说最盛世,天下才子尽聚于金风玉露楼论学。”
“颜公未中状元前,也曾屡次参与金风玉露楼的论学,并且名声大噪。颜公的至交好友,当世大儒春山居士亦是在金风玉露楼论学扬名。”
春山居士之名,裴君自然听说过,想起颜丞相所说之事,那位好友……难道就是春山居士?
若果真是这位,颜丞相的结交,实在过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