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有些醉了。
秦珣温柔地笑起来,学着裴君的样子,躺下来,问:“裴君,你与我多久没这样说过话了?”
裴君阖上眼,声音含糊道:“人生在世,不可太计较。”
秦珣轻笑,亦闭上眼,默念:“青庐结发,白首不离。”
晚间有宵禁,众宾客们需得离去,主人家不能全不出面,而且裴君还要去公主府完成整个婚礼的最后一步。
阿酒走到院中,仰头喊道:“将军,戌时了。”
裴君听到阿酒的声音,便坐起身,应了她一声,便对秦珣道:“殿下,我们下去吧。”
秦珣缓缓睁开眼,优雅坐起,将最后一壶酒一饮而尽,直接翻身跳下去。
裴君还是老老实实走得梯子,下来后走到秦珣身边,歉道:“殿下见谅,尚有合卺合髻之礼未成,不能再招待。”
秦珣未言语,抬步向前院走,行至穿堂前,驻足,转头对裴君道:“裴君,白日里我瞧见你穿喜服打马而过了,很好看,是英姿勃发那般的好看。”
裴君……缓缓退了一步,拱手拜下,“谢殿下夸赞。”
秦珣静静地看她片刻,方才转身,大步离去。
裴君送走燕王,随后又与郝得志、裴家人一起陆陆续续地送走宾客们。
鲁肇临走前,看向裴家宅门,并无阿酒的身影,对裴君道:“想必裴将军也无需我的祝福,止步于此吧。”
“嘿!”郝得志喝了酒,这暴脾气越发收不住。
裴君按住他,叫来两个护卫,“送郝将军回房休息。”
“是,将军。”
众宾客离开,裴君站在空荡荡地宅门前片刻,方才在宋管家的小声提醒中抬脚往隔壁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