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并不否认,“是,臣与三驸马有些过节,三公主想要说和,臣却不忍三公主为三驸马这样的人品所苦,便劝其分离。”
明帝眉头一动,问:“过节?”
“是。”裴君坦荡地回答,“兴许是先前臣抓拐子救了崔小郎君,间接误伤了三驸马,三驸马便对臣怀恨在心,俞尚书寿宴那日,指使人故意害臣妹妹落水,想要坏她名声,让裴家不得不与成郡王府结亲。”
成郡王父子确实品行不端,可裴君无缘无故忽然弹劾成郡王父子,明帝也有些好奇,自然派人查探过,只是当时崔家已经堵住了各方的嘴,他此时方才知道竟然还与三驸马相关。
如此心胸狭窄之人,还牵连妇孺,明帝亦是不喜,心中已经打算好允许三公主和离,面上却不显,而是问道:“裴卿只打算劝分吗?还是也要像弹劾成郡王父子一般弹劾三驸马?”
裴君沉声道:“是,臣打算后日上朝时弹劾崔家。”
三公主请和离后,明帝召见他,裴君便将弹劾折子带了过来,因此说完,直接从袖中取出,双手呈上。
明帝着人取走,打开奏折慢慢看起来。
裴君注意到,他的神色,始终没有变化。
崔家势大,且与太子密切,崔家出现任何情况,都会关联太子。她本就只准备针对三驸马一人,但故意在折子上弹劾了崔家其他人。
这些罪名,不比成郡王父子轻,只不过崔家人多,分在了各个人身上,便显得这封奏折格外长。
然而明帝的态度过于平静了……
这是一个试探,试探明帝的态度。
裴君低眸掩住情绪,心中已然有底。
许久后,明帝平静地合上奏折,扔进桌案一侧的火盆中,道:“裴卿直率,但朝堂之中切忌横冲直撞,债既然是三驸马一人所欠,自然该他一人还,裴卿便重写一封弹劾折子吧。”
裴君刻意停顿须臾,才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