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拿到阿酒至亲的生辰八字,她没着急让人去查,而是若无其事地如常做事。
但她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的感觉,那个云娘,可能就是阿酒的姐姐。
当时阿酒说起父亲母亲,皆有去处,唯有一姐一弟,十分含糊,只知道没了,但具体是如何没得,只有猜测没有确准儿的音信。
那时裴君是不怀疑的,毕竟这时代,信息不准确是常事,柳家还是以罪臣的身份流放,路上有个什么,也根本没人在意。
如今种种“巧合”放在一起,便不能再视作巧合。
可如果真的确定云娘就是这样的身份,那她为何出现在金风玉露楼?姬家……是在其中图谋什么呢?云娘……又是否想要做什么?
裴君不得其解。
“将军,咱们在北境过了这么些年除夕,老郝我今日才晓得阖家欢乐是什么样儿的,可惜我爹娘都没福。”
裴君侧头看他,见他一边儿说,还一边儿喷香地吃肉,看起来没有多少伤感。
她早年听郝得志提起过,他是十四岁为了混口饭吃,主动服兵役的,那时候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了。
他一向就是个粗犷的人,从内到外的粗犷。
应该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裴君问:“现在的日子,你知足了?”
“有什么不知足的?”郝得志咽下嘴里的肉,理所当然道,“老郝我现在是个官儿,有宅子,吃喝不愁,还跟着将军,为啥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