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这才想起她的生辰来,她前几年根本没放在心上,今年倒有亲人记着。
阿酒掩唇笑道:“您这生辰真是巧,竟是在花朝节。”
裴君的生辰便是二月十五。
阿酒的话让她忆起旧事,她幼时也常有人感慨她生的巧,那时母亲每每听到都要胆战心惊,待到她长大些,不容易教人发现,才渐渐好些。
这次他生辰,祖母和母亲又碰到一处,她母亲那敏感的情绪,不知又要难受多久……
裴君又坐了会儿,便与阿酒一同去了颜府。
颜府依旧是悼唁者众多,不过有燕王在,灵堂前自不会出乱子,后院有两位老夫人,更是妥帖。
裴君便没有如他先前所说那般留在颜府帮忙,只偶尔过来瞧瞧。
春闱第一科在二月初九开考,整个京城都受到举子们紧张的气氛影响,金吾卫碰到好几次书生们激烈辩驳之后大打出手的场面,回到衙门都还在嘻嘻哈哈地说“书生打架,斯文扫地”。
裴司是裴家第二个参加春闱的族人,裴家众人皆不自觉地紧张,不免影响裴司的情绪,是以他依旧还留在城外随春山居士苦读。
裴君没时间,她不止要让人看着这些躁动的读书人,还要为使团入京做准备,便没去城外看过裴司,只知道他进益飞快,越发有把握了。
而就在第一个外藩小国的使团入京时,谢涟找到裴君,邀她一同去吏部看官员籍册。
谢涟不知查到了什么,看起来颇有几分沉郁,气质越发冷凝,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大理寺官员的缘故,看人的时候仿佛锐利地能将人看透,旁人见到他都要先怵几分。
裴君倒是不怕,知道无论是查看吏部籍册还是查看京兆府府志,都极耗时,便有些不紧不慢,不骄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