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最近提过几次,想要我成婚。”谢涟垂眸,脸上没什么情绪,手却握紧了卷宗。
裴君不拘小节地靠在低矮的桌案上,轻淡地回复:“为何不呢?”
谢涟主动提起婚事,此时听了裴君的问话,反而说起谢家,“谢家对子弟要求极高,我是谢家唯一的嫡子,一直克己守礼,从没行差踏错过一步……”
他沉默半晌,继续道:“其实我应该走过去的,谢家入我骨肉,剥离只能死去,可我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我不够果决,破而后立,未尝不是给谢家新生。”
“世家……已经影响大邺根基了。”
裴君轻笑,垂下头重新拿起她先前看得籍册,能够影响一个国家根基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存在,但身在上位,想得只会是拔出最具威胁的。
人都是这样的。
……
裴君和谢涟查看籍册看似毫无进展,便已到了春闱第一场。
裴家有考生,自然极为重视这一日,裴君没让裴家众人大张旗鼓地护送裴司去考试,而是单独送裴司去考场。
她没有对裴司叮嘱什么,只是闲聊似的说道:“你喜欢什么地方?南边儿还是北边儿?”
裴君说着,又自问自答道:“如今北边儿好出政绩,不过民风彪悍,南边儿安全些,按部就班便可,还是南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