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笑得见牙不见眼。
便是信国公,听到他们在说的事,也来到裴君面前。
不过他可比安平侯从容沉稳,说起话来也是自带威严,“自裴将军入职金吾卫,鲁阳亦是长进颇多。”
裴君笑而不语,实际上这些人皆还尚未烂到根儿上,否则无论如何调|教也是无用。
信国公说了两句话便走开,安平侯却还扯着裴君问:“裴将军,乾儿的婚事……”
裴君了然,摇头无奈道:“倒是与他说了,但宋乾看起来依旧无心婚事,他还年轻,许是心性未定,宋侯也不必太急。”
“如何能不急啊!”安平侯唉声叹气,“他成亲生子,我和二公主才能了了一桩心事,再晚,我得何时才能有孙子承欢膝下。”
他一张微胖光滑的脸,白皮还不显老,说话时肥厚的耳垂一颤一颤,分明是个该没心没肺万事不操心的性子,此时愁起儿子不成亲生子,颇有些好笑。
裴君含笑宽慰几句,便罢了,多余的不预备再掺和。
今日,燕王秦珣正式入朝,来的稍晚些。
他一进来便先注意到裴君,却没有靠近,只与她对视后微微一点头,就走到他的位置上站定。
待到朝会时间到,明帝出现,坐上龙椅。
朝臣们有事启奏便上奏,无事者便安静听着。
大多都是些寻常的奏报,有御史弹劾一二人,也都是不伤筋动骨的错处,其余都是跟大比、猎场狩猎、陛下千秋以及各国使团有关。
明帝始终坐得笔直,每一个奏报皆认真听着,听完或多或少会作出指示。
待到朝会最后,他方才看向秦珣,命他掌管御史台,专管京官以及军队的监察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