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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 张佳音 919 字 2个月前

“一样是大邺年轻一辈儿的佼佼者,你能力无需怀疑,但论起心性,谢涟,你尚且逊色。”

世家与勋贵的龃龉根深日久,可彼此面儿上的体面皆给的足,那种撕破脸的激烈冲突,才像是稀有之物,越是拥有权力,越是装得友善。

就是如此虚伪。

若说京城这一波水何时从一阵阵涟漪变成石子“咚咚”落下,大概是从大邺军凯旋而归开始。

谢尚书说谢涟是“佼佼者”之一,不是一个父亲的自夸,而是实话实说,且这话甚至算得上谦虚。

莫看信国公因为儿子陷于一个医女而屡有争执,然而每每提起鲁肇,表面不满实则隐含骄傲,全赖于鲁肇已经有本事自立门户,有本事与他分庭抗礼。

再说裴君,一己之力撑起裴氏门楣,真正的寒门贵子。

上一个这般风头无两的还是颜相,但他走至大邺权力高处,已是不惑之年,裴君才多大,寻常都能称一句“毛头小子”的年纪。

京里很多人不喜她搅乱多年来相对稳固的局势,也有很多人恨裴君不是生在他们家。

广陵谢氏的公子谢涟,也是许多人家难求的好儿郎,世家之中,风头无出其右,他是广陵谢氏的骄傲。

但他比起战场上回来的铁血儿郎,就像是温室里精心培育的宝物,散发着耀眼的光泽,打磨、镶嵌,用最柔软的绸缎包裹,让人不自居地小心对待。

可人立于世,怎么可能永远活在温室之中,那样的幸运,与谢家这样的人家,便是不幸。

好在谢涟的磨难早早来了,好在他确实是谢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子孙,好在……裴君明晃晃地昭告,她有意图。

“你是谢家下一代的家主,做都做了,没能拎清担起,还主动送把柄去旁人手上,便是最大的错处。”

说着,谢家主高高抬起手臂,重重落下,比先前每一下都重,谢涟的背脊直接出现一道血印。

谢涟闷哼一声,跪着的身体却动都没动一下,父亲的责打全盘接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