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侍女手臂一软,险些趴在地上,又撑住身体,爬出来,颤抖着声音哭道:“将军,是奴婢的错,老夫人命奴婢将外头有关将军的消息都告诉她,奴婢不敢不从……”
裴君克制着怒火,寒意森森地问:“我是否说过,不得教外头的事情惊扰老夫人?”
侍女恐惧不已,也知道自己犯了将军的大忌,无力地伏在冰冷地地面上,啜泣道:“老夫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违背老夫人,奴婢罪该万死,请将军责罚……”
她违抗的是裴君的命令,但是遵从了老太太的命令,一个侍女夹在中间,其实左右为难。
裴君知晓,不该迁怒侍女,可她无法控制情绪……
这时,裴婵红着眼走出来,握住她的手腕,哽咽道:“阿兄,祖母醒了,相见阿兄。”
裴君顺着妹妹的力道,走到老太太的门前,停下脚步,一瞬间有些不敢踏入,站在原地闭了闭眼,方才抬腿走进去。
老郭氏始终盯着门帘,一见到门帘,便费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裴君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老太太的手,跪在老太太床前,低声道:“祖母,孙儿在。”
老郭氏紧紧攥住她的手,追问:“大郎,你没事儿吧?”
裴君扯起嘴角,自信道:“祖母,您还不知道孙儿吗?孙儿为官向来守德,从不为恶,朝堂上那些弹劾,只因是政见不合,伤不了孙儿。”
“你还骗我……”老郭氏不相信,“你总说伤不了你,为何还会三番两次被刺杀,为何还会受伤?”
老郭氏胸腔剧烈地疼痛,虚弱地语不成句,“你……你就是看我老婆子不懂,故意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