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一下子紧张,整个人绷紧,眼巴巴地盯着她。
裴君丝毫没有软化,初时还按照三郎的进度提问,慢慢便有些偏离,问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难,几乎要把小孩子问哭。
三郎想了半天也回答不上,瘪嘴,绷住了没掉眼泪,但一张脸已经哭丧起来。
裴君板下脸,刻意作出冷酷的模样,“你就是太闲了,明日开始,便继续跟你的先生读书,武艺也要跟上。”
三郎委屈巴巴地点头,垂着头抹眼睛。
裴君为祖母守灵,许多公务都搬到了灵前处理,如今裴家族人来京奔丧,裴大伯强烈要求众人替换着守灵,她这才空出些时间在暖和的书房办公。
请求丁忧的折子依旧日日送进宫,明帝在朝堂上透出一丝口风,似是要夺情,留裴君在任,免除其卸职回乡守孝。
燕王秦珣成婚便是已经决定放下过往,但他对裴君仍然有些不忍,不希望她这样的人陷进尔虞我诈之中,终有一日,悔不当初,便在夺情旨意下达之前,入了宫。
“你说……”明帝的神情意味不明,反问燕王,“你请求朕准允裴卿丁忧回乡?”
燕王跪在御前,沉声应道:“是……”
“父皇容禀,裴君征战七年,沉疴无数,这几年在京中任职亦是兢兢业业,如今京中流言颇多,甚至对她多有诋毁,未免功臣寒心,不如暂时允其归乡守孝,日后再召入京中继续效力……”
明帝忽然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而后面无表情,冷肃地看着他,“知道朕为何虽然属意你继任,却没有直接立你为太子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