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理由,实在可笑,明帝也确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语气稍稍温和,“裴卿既然知道改制定要受阻,何必去做?”
答案早已在胸中斟酌数遍,裴君毫不犹豫道:“臣生而为汉人,是大邺之臣,理应为大邺之忧而忧。臣以为,若为大邺百年基业延续,盛世而临,改制变法势在必行。”
有些臣子只为自身的利益展露獠牙,有些臣子却深谋远见,为大邺的盛世谋划……
明帝重新拿起裴君的奏折,一字一句地看,最后评价道:“裴卿之策,空谈颇多,再议吧。”
其后,明帝就其中几条提出一些质疑,便教裴君回去。
裴君受教,告退。
他们早就知道必定阻力重重,是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达成这份奏折上的所有,只是要极力压低那些人的底线,以图后事。
之后,裴君的神情极平和,可是态度极强硬,一定要变法,不管反对的人怎样明里暗里使出各种手段制止,都不改志。
而她最大的依仗,并非京中这些拥护的朝臣,是军中的影响力,是兵权。
纵使诡计多端又下作,裴君居于京城各卫之首,任何有违大邺律法的行径,她都直截了当地派出金吾卫,追根究底,无论幕后之人是谁,都绝不放过,不愧“狠绝霸道”之名。
她逼人太甚,继五年前那次之后,再次受到毒杀,还有人试图针对裴婵或者其他她亲近的人,以此来逼迫裴君。
裴君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当初祖母身边的女侍卫,全都派到了裴婵和孩子们身边。
她也遣散了侍女,带着郝得志搬到小宅子,和阿酒同住,宅子里除了阿酒,全都是护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