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明明白白地威胁。
世子夫人倏然变色,又放不下脸面,只得阴阳怪气道:“弟妹可真是听不得好话,我这个长嫂好心好意,竟是教你歪解了。”
好话赖话,当在场诸人谁听不明白呢。
定西侯夫人其实也有些担忧裴将军的事儿牵连到幼子,但她没那么傻,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侯府越是得表现出善待裴婵,否则传出去对定西侯府不好。
此时见长子媳妇如此没有分寸,当即当着众人的面呵斥道:“行了!府里的事儿还不够你插手的吗?若是不会说话,便回去!”
世子夫人看着众人,窘迫地涨红脸,可若是走了,她在这府里还哪有脸了,于是应是坐住椅子,没有动弹。
定西侯夫人也不能太不给她脸,转而安抚裴婵道:“七娘,你这个嫂子贯来心直口快地,实际是个纸老虎,别跟她一般见识。”
裴婵看了一眼还有些不服气的世子夫人,并没有继续纠缠,只带着暗示道:“如今不止我,好些个人心里都记挂着阿兄,最是听不得那些晦气的话,是以方才儿媳说话冲了些,您也别见怪。”
定西侯夫人哪能跟她见怪,马上顺着说了几句担忧的话,又叮嘱裴婵照看好自个儿,“若是你实在分不出心神,两个孩子交给我照料也成,待到裴将军平安归来,再给你送回去。”
裴婵应下了,爽快道:“谢过母亲,不妨直接留下两个孩子。”
定西侯夫人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一点儿没有不信任的意思,听着满心的舒服,不免感叹,这个儿媳妇,真是没有不好的地方。
裴婵跟罗康裕回去,不用照看孩子,干脆也不在家里住,直接住到阿酒那儿,和她同榻说话。
阿酒告诉她,她这今日来了一个人,是从晋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