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儿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张却坚定的说道:“奴婢不愿意,奴婢也不敢与皇上两情相悦。奴婢是小心眼之人,不愿与人分享自个的夫君。日后,如若奴婢能遇上一个既能与奴婢两情相悦,又愿意与奴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奴婢才嫁。如若没有这样的男子,奴婢宁愿就这样一个人过,也不愿意整日陷入后宅之中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浪费光阴。”
上官临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觉得自己今日的好心情,以及这些时日以来的纠结、挣扎,根本就是个笑话,人家根本瞧不上他,也不屑于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因为他的后宫还有一堆嫔妃,也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尽管他现在并未宠幸过后宫的任何女子,他也不能把整个后宫给废了,因为后宫和朝堂息息相关。更何况,恩师齐大学士临终前有遗言,将独女托付给了他。恩师对他恩重如山,又因他而亡,他不能有负恩师的嘱托。
上官临感觉自己的心像在冰冷的水中浸泡过一般,凉冰冰的,透心凉,他的脸色也变得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冰冰的:“你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朕还不至于这么没品,要强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宫女。你出去吧,朕不愿意让一个不情不愿的人来伺候朕。”
说完,突然又怒气冲冲地朝外面吼了声:“张福全,你死哪儿去了?快给朕滚进来!”
听着上官临冰冷的话语,齐欢儿心中没有任何如愿以偿的欢喜感,反倒在上官临怒吼时打了个激灵,随后在心中哀嚎:这下完了,看来是话说重了,把皇帝得罪狠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啊?
侍立在外面的张福全也同意从上官临的怒吼声中听出上官临气狠了,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他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一整日明明心情都非常不错,回养心殿时更是归心似箭的,这谁干了什么,将皇上惹毛了呢?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就在殿外呢!”张福全小跑着进了养心殿,先偷窥了下上官临的神色,果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模样。
张福全再偷偷的瞄了瞄齐欢儿,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提示。谁知,齐欢儿却低着头,急匆匆的从他身旁往养心殿门外走去。
张福全微微张大了嘴,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这齐欢儿招惹了皇上?
而齐欢儿离开养心殿后,上官临火气更大了,再次吼张福全道:“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连伺候人都不会了吗?”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张福全陪着小意,赶紧上前伺候上官临更衣、洗漱。
上官临还不罢休,又用脚踢了踢龙床前面的软榻,发火道:“还把这破玩意儿放在这里干什么?碍手碍脚的!还有,乾清宫的小宫女都闲得没事干了?非得上赶着伺候一个不愿意被伺候的人?”
明明是昨晚您自个让人搬过来的,人也是您让给齐欢儿配的。张福全敢怒不敢言,摸了把冷汗,陪着小心道:“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老奴马上让人把它搬走!那两个小宫女老奴再给她们安排别的活儿。”
待张福全招呼几个小太监将软榻搬回原来的位置后,上官临倒是没再发火,不过全程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临就寝了,张福全窥了窥殿外,看见齐欢儿仍然挺着笔直的身板站在外面,只怕皇上不发话,她今晚就要在外面站上一宿了。
张福全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齐欢儿是个姑娘家,现在天气已经到了冬日,夜晚非常寒冷,她这样在外面站上一夜,定然会生病,再想想今天早上皇上对齐欢儿那呵护备至的模样,怕皇上一夜过后,火气消了,见齐欢儿病了,又心疼了,到时候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因此,张福全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皇上,您看今晚这欢儿姑娘是在殿内伺候呢?还是在殿外伺候?这天冷了,她是个姑娘家,不像老奴皮糙肉厚的,在外面站上一夜,怕是扛不住啊!”
上官临沉默了一会,才不耐烦道:“这侍寝宫女不是应该有侍寝宫女住的地方么?这点小事都需要朕教你,你这个乾清宫的总管是怎么当的?”
看来皇上还是舍不得就这样让齐欢儿在外面站上一夜。张福全暗自庆幸得亏自个多问了一嘴,免得明日早上皇上心疼,自个又要遭罪。
“皇上稍等会,欢儿姑娘刚过来,对乾清宫还不太熟悉,老奴引她去一下她住的地方,马上回来。”张福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上官临半响没吭声,张福全知道这是默许了,赶紧蹑手蹑脚的走到养心殿外,扯着齐欢儿的衣袖,将她拉到养心殿的偏殿处,才终于敢摸了摸额上的冷汗,提高了点声音:“我的好姑娘,你究竟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啊?让皇上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啊!”
齐欢儿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张却坚定的说道:“奴婢不愿意,奴婢也不敢与皇上两情相悦。奴婢是小心眼之人,不愿与人分享自个的夫君。日后,如若奴婢能遇上一个既能与奴婢两情相悦,又愿意与奴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奴婢才嫁。如若没有这样的男子,奴婢宁愿就这样一个人过,也不愿意整日陷入后宅之中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浪费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