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发什么疯?”上官临没好气的训斥道。
“皇上躺在臣妾的宫中,嘴里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臣妾能睡得着吗?”陈琪儿抽泣道。
听见这话之后,上官临的眼中掠过一丝狼狈,脸上也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不知是厌恶自己,还是厌恶谁。
可能终是觉得有些心虚和歉意,他放缓语气道:“没有这回事,朕可能睡梦之中胡乱说了点什么,并没有刻意的呼喊谁的名字,你不要太多心了。”
这原本是上官临给陈琪儿的一个台阶,可是,有些接近歇斯底里状的陈琪儿根本听不进这些,她愤怒的辩驳道:“臣妾并没有多心,因为皇上这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喊了,只要臣妾过来皇上这边,都会从皇上嘴中听见这个名字,若只是睡梦中胡乱说,还每次说的人都一样,那也未免太巧合了。”
“你……你胡说八道,无理取闹……念着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不与你一般取闹……”谁知,上官临听到陈琪儿这番一说之后,像被猜中了尾巴一样,脸色大变,恼羞成怒,并朝门外呼喊道:“张高福全,进来替朕更衣,摆驾回宫!”
随后,便拂袖而去。
那夜之后,上官临便再也没有踏入玉琪宫一步。
渐渐的,上官临对待陈琪儿的态度让后宫的其他一些嫔妃瞧出了端倪。
原本,她们就对陈琪儿如此得宠感到愤愤不平,即便她们也在主动向陈琪儿示好,却并不表明她们心中是真的心服口服。
这下,陈琪儿失宠了,绝大部分人心中都觉得畅快淋漓,而依照这么多年以来的惯例,被上官临冷落的女子一般都难以重获宠幸。
因此,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观察到上官临并无要复宠陈琪儿之意,那些幸灾乐祸者,甭管之前对待陈琪儿是什么样的,见着陈琪儿的面,都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而心胸再狭窄一点,位分又比陈琪儿高者,开始与那杏昭仪之前一般,明目张胆的刁难起陈琪儿来。
尽管半个月之前她们还亲亲热热的喊着陈琪儿,妹妹长,妹妹短,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倒是那杏昭仪,此刻反倒收敛了一些,见着了陈琪儿只是嗤笑几声便作罢,倒是没有什么过分为难她的动作了。
而宫中的宫人们也是那墙边的草,风往哪边吹,他们便往哪边倒。观察到上官临与宫中主子们对陈琪儿的态度之后,他们以往对陈琪儿的那种谄媚和巴结逢迎立刻一扫而空,渐渐的变得倨傲起来。
玉琪宫还有三四个宫人,因不愿将一辈子时间守在一个不受宠的主子身边,竟然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未经过陈琪儿同意便调了出去。
可能是在有心人的示意和唆使下,原本依照陈琪儿的位分,应当给予玉琪宫的份内供给开始变得短斤少两起来。
陈峰就陈琪儿一个女儿,在陈琪儿确定入宫之后,督抚府送来了足够多的嫁妆,足够陈琪儿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这些供给的有无对陈琪儿来说都无所谓,但是,她却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让宫中的奴才都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为此,她特意找去祥瑞宫,这是贤妃齐玉现在所居住的宫殿,一年前,原本由珍太妃所负责的内务府事务逐渐转移到贤妃手中。
陈琪儿想为自己讨个说法,想让贤妃惩治这些胆大妄为的宫人们一顿。
让陈琪儿略微感到安慰一些的是,贤妃并未与其他势利的嫔妃一般,对她冷颜以待,仍然还是与之前一般,带着满脸温柔、和善的笑意对着她。
在陈琪儿说出自己的来因之后,贤妃也显得非常生气的附和着陈琪儿,责骂了那些宫人们一通,并安抚陈琪儿道,此事她定会处理的,也会惩治那些胆大妄为的奴才们一顿,让陈琪儿不要着急。除此之位,她还宽慰陈琪儿,说上官临只是一时生气,待上官临气消之后,她会去帮陈琪儿说说好话的。
得到贤妃的保证后,陈琪儿的心安了一般,开始回宫安心的等待起来。
可是,十日过去了,二十日过去,贤妃所答应的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
这与之前截然不同,以往,若是陈琪儿委托贤妃做什么,从未超过三日,贤妃便会派人将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
初时,陈琪儿还以为贤妃事务繁多,将自己所提之事给弄忘记了,便又派心腹的下人去催了两次,每次,宫人们回来说,贤妃都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说她自己早已吩咐下去,却不知宫人们为何没执行,随后便没了下文。
入宫不久的陈琪儿虽然心思还比较单纯,却也不是傻子,她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也不再去找贤妃来自取其辱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发什么疯?”上官临没好气的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