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动心。
他从来不需要什么海誓山盟惊天动地的爱情,那样太累,太不切实际。
也不需要体贴入微的照顾,面面俱到的筹划,那样太小心翼翼,会令他受之有愧。
他看似什么都不需要,却偏偏又要得很多。
或者说,要得很刁钻刻薄。
他不太能接受有人擅自窥探他的过去,也不允许有人对那段过去随意描述,更拒绝有人想要把那个名字从他内心深处挖掘出来试图清除。
顾言成为了他这一生难以陈述的剧痛,痛到甚至不想痊愈,连稍稍的康复都不需。
他自知自私,这才离群索居独善其身,尽可能不让任何人事牵扯到自己。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多得难以想象,高得无人胜任。
所以他不喜欢陆迟安,一点都不喜欢。
这样的人太自我,太骄傲,太习惯把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想方设法地牢牢掌握住,然后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显而易见,终有一天,顾言将会变成那粒沙子。
所以他也不喜欢方雁冉,永远都不会喜欢。
他没有精力在工作之余再去百般迁就万分宠爱。
生活不易,步履艰辛。
他不想再应付层出不穷的点子,莫名其妙的撒娇,没头没脑,作天作地。
如果这是工作,他自会尽心尽责,而若论私情,便只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