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又被击醒的周氏,自然也听到了妘娇的叫声,如今听得人们这般议论,脸色更黑了。

一把挥开了前来扶她的妘娇,“滚开。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如今又险些害死我。”

周氏本就虚弱,又受了内伤,手上并没有太大力气,妘娇无心计较她的气话,搀起她回了屋内。

刚扶着周氏坐下,就听到周氏道,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走吧,脏了的媳妇,我何家不要了。”

没再疾言厉色,反而一改常态,语调平和,但毫无温度,带着无言的嫌弃,像冷冰冰的刀子,直插她的心窝子。

妘娇脚步顿了顿,苍白的唇瓣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

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火房缓缓走去。

晚膳还没有着落呢。

况且,她能走哪去?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就像一叶扁舟置身迷雾笼罩的汪洋,不知来处,不知去路。

“现在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周氏见她没有反应,气得捶床尖喊。

这一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妘娇本就娇弱的肩膀,彻底压垮。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屈辱、无助,以及对未来的茫然,种种情绪齐齐迸发,瞬间涌上她的心口。

下一瞬,火房里传来妘娇几近崩溃的哭声。

与此同时,正在回京路上的傅瑢璋,脑海里全是今日那女子。

她的身影,与梦境里的身影不断重合、切换,反复翻腾,挥之不去,让他极度的心烦意乱。

心口又剧烈疼痛了起来,与方才见到那名女子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