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璋缓缓走近,微微抬头,异常冷静地望着她的纤细的身子,在劲风中飘荡。

没有命人解救她下来。

当年,他的母妃,也是这般悬挂在冷宫高高的房梁之上……

苍凉又可笑。

都以为自己的命是什么?这般轻贱?

他就这样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凉薄至极。

直到侍卫迅速冲了上前,割断白绫,将妘娇解了下来。

他才幽幽出声,“她都不在乎这条命,你们救来作甚?”

几瓣霜雪飘然落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上,将他眸色缀得越发阴冷。

梅园里暗香浮动,淡淡蕴香,甚是醉人。

遒劲若龙的梅枝上,一撮撮淡梅,凌寒傲放,风雪瀌瀌之下,朵朵梅瓣缀霜,玲珑娇艳,像极恬静时的她。

此时此刻的妘娇,平躺在雪地里,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

毫无声息的。

呼吸也没有了。

她的小脸,惨白如透明薄纸,一身白裙铺陈在雪地里,浑然成一色。

他冷漠地看向了地上的人儿,望向她的脸,这才留意到,她眉眼之上缚着一条白纱。

格外的扎眼,也扎心。

此时此刻,傅瑢璋的心,比皑皑白雪更冰寒。

大翟民间有一种迷信说法,人在临死之前,若以纱覆眼,黄泉路上,便不会遇见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