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见他血液里暴躁的因子在暴动,压都压不住。

梦里那些画面,依旧在他眼前闪现,一会是上辈子冰冷僵硬的她,一会是眼前紧绷着身子但有着呼吸的她。

许久,雷雨声渐渐变小,她也整个人软了下来,终于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摇摇晃晃而倒的身影,他伸手接住了她,温玉软香的身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直到抱到了那温热而柔软的身子,他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傅瑢璋满脑子都是她自缢的画面,一直被折磨得整个人烦躁不安,唯有此时此刻,抱着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活着的她。

她还活着。

还有温度,有呼吸。

说来也神奇,只这样抱着她,脑海里的那些令他窒息的画面就瞬间消失了。

终于得到安生。

渐渐的,卫暝点的安眠香起了作用,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待傅瑢璋回过神,已感觉到外头天色露出了鱼肚白。

又一次的,他一夜无梦。

睡得出奇的安稳。

他出神地望着怀中人,侧身蜷在他的怀里,小小的,软软的。

许是安神香的作用,她呼吸均匀又平和,吐息若兰。

她是真的乖巧,整整一夜,就这么一个姿势,宛若春庭银月,恬淡静和。

抬手轻轻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忽而,脑海里闪过她畏惧又防备的眼神,他自嘲地冷笑一声,收了手,轻轻放下她,走了出去。

妘娇醒来之时,已日上高空,推开了窗,看到了院落里湿漉漉,这才想起了昨夜被雷惊醒,似乎看到了傅瑢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