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一盏汤药,已经口干舌燥地哄了杜若半天,却见她还是一副发怔模样。现下更是将自己掐得两手印记斑斑。便再也忍不住,只将汤盏一搁,恼怒道,“什么半吊子太医,忙了半夜也没个准信。刺客也是个半吊子,两刀都捅不死人,简直白白摧残我家阿蘅!”
杜若总算有些反应,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有恪又道,“刺客干脆些,你也好改嫁。如今这样,可不是即让你忧心,又耽误你年华……”
杜若这回又笑了一声,还不忘点了点头。
“三公子!”茶茶跺着脚,恨不得将他轰出去,“您嘴下留点神,这是王府。”
“小丫头是愈发机警了,这不是没人吗!”杜有恪重新端起药盏,喂给杜若,“逗一逗五妹,喝了药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得。天塌下来有三哥呢!”
“有三公子,只怕天塌得更快些!”茶茶也不怕他,转身捧来清水给杜若漱口。
“……怎么说话的!”杜有恪被噎,一时无法反驳。
“天塌不下来。”杜若终于开了口。
眼前的两个人,都是前世里陪她走到最后的人。
茶茶是她唯一的慰藉。
她诞下孩子后,蘅芜台被封之前,便已经有所感应,觉得魏珣一事难有尽头。于是择了个由头,赶走了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