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垂着眼,发红的眼眶包着一汪泪,默默点了点头。
“有恪,还是你抱着阿蘅吧。软轿到底颠簸!”
杜有恪闻言,目光滑过魏珣左臂,心下不由有些同情,暗道得罪谁不好,要得罪杜若。本就是个又犟又冷的人,如今你且凭本事哄回去吧。
正欲出去,六月的天,一声闷雷,转眼天光闭色。
“三……”杜若本就疲乏之急,昨夜忧俱尚未平复,如此天地变色,黯淡无光,她未来的及唤到兄长,只攥着他胸口衣襟晕了过去。
“阿蘅!”杜有恪与魏珣皆惊道,只赶紧将她送回鼓楼。
幸得医官早早便被唤来,一番把脉诊治后,便称无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得了此话,一众人都松了口气。一直坐在不远处的荣昌长公主面色亦柔和了些,却也不曾近身看过杜若,起身理正衣襟后便离去了。
杜广临自是过来瞧了瞧,见她睡得安稳,呼吸亦匀称,便冲着魏珣道,“殿下尚且有伤在身,不必忧心,府中自会照顾好阿蘅。”
“老师回去吧,本王在这守着便好。”
杜广临闻言,未再说什么,拱手退下了。
医官正开着方子,杜有恪却起身到了他身前,敲着案几一角,“王妃没事,你哆嗦什么?”
那医官看着坐在榻前的魏珣,握笔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看他做什么,惹恼我不比惹恼他省事,快说!”杜有恪已经失了耐性,恨不得一把拎起他。
待医官颤巍巍说完,杜有恪勉励压下了怒气,目光落在那一袭玄色衣袍上,他仿佛看到魏珣一贯宽阔笔挺的背脊有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