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本王王妃犯了何错,归宁之期竟要三番两次母家责罚。”魏珣进了门。
原是方才杜若与荣昌争吵,惊动了门外的掌事女官。她们虽是荣昌宫中带来的老人,却打从心底疼爱这个府中最小的姑娘。前几日杜若被罚静室,大病一场后,大家都唯恐荣昌再罚她。故而眼见不对,便赶紧悄悄去请了魏珣。
“尊长教导子女,无需向他人作解。”荣昌转身重新入了高首正座,冲着杜若道,“你要忤逆母亲吗?”
杜若抬起头,突然便觉得荣昌无比陌生。
“长公主此言差矣!”魏珣走近一步,挡在杜若面前,“王妃已嫁作本王妇人,即便当真有错,需要教导,也自当由本王下令。同样的,长公主虽然出生天家,但早已是太尉府之人,需守夫家规矩。杜氏行武立世,诗书传家,未曾听说有这般严苛责罚儿女的。”
“你……”荣昌一时语塞,一张严妆端丽的脸竟有些扭曲,“魏瑾瑜,便是你父皇都不曾这样与本殿说话!”
“凡事总有第一个!”魏珣面色柔和了些,亦转了声色,只道,“姑母,您消消气,万物流转,后浪推前浪。瑾瑜在您和老师膝下受教多年,不过习您所长罢了。”
“好、好得很!”荣昌狠狠睨着魏珣。
“母亲,以后我不会再提了,也不会做有辱门楣的事。”杜若终于开口,福了福,又道,“殿下,今日可以启辰回府吗?”
话是对面前两人说得,可是她却没有看他们。
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她夫君,前半生后半世原该都是她最亲近倚靠的人,可她此刻看着他们两个,只觉一生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