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也一样。从你接手暗子营那日起,你便要学会接受死亡,看淡离散。”
杜有恪原本抚着她发顶的手,握上她肩头,稍用力握去,仿佛想给她一点力量。
“别说了!”杜若叹了口气,蓦然想起归宁最后一日,母亲的话。
荣昌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多慧而寿夭,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侧首看着铜花镜中,这一月来,日渐消瘦的容颜,亦觉几分道理。
“事成之后,三哥送他们回去,届时再来同我说一声便罢。”杜若笑了笑,“确实不该这般忧心,即送了他们去,便该相信他们。”
杜有恪额首,走时仿若想起些什么,只转身道,“你怎么还住这,蘅芜台不好吗?”
杜若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只抽出钟鼓练习,打发时辰。
茶茶在一旁烹茶,就着杜有恪的话絮絮道,“那日的事情殿下处理的很好,澜姑娘前两日择了良辰已经入端王府了。”
“郡主,要不我们搬回蘅芜台吧,您这一月为着操心暗子营的事,身子调理的事倍功半,那里一眼温泉极好,您不是说什么都没有自己身子重要吗?”
“还有,殿下其实也挺想你的,前两次不是我守夜,我都看见殿下了。他一直看着您的屋子,站了许久,却到底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