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母安在,她何须活得这般卑如草芥,为人所控。双手染满污秽!
然而,她已经尽力,让自己活得有意义些。
为自己夫君继位后,能得一心正者辅助。
亦为那多年前风雪中的一点温暖,试着拖一拖。
到底荣昌是那人生母,杜若是他胞妹。
这厢,自听丧钟之声响起,魏珣亦没有展眉。
陛下提前驾崩,便意味着谢颂安会提前动手,而他最后一批人手尚未抵达邺都。并不是少了那部分人手,便不能成功,只是他不敢有万一。
杜若尚且被他扶着,背脊间感觉他掌间细小的抖动。
“你缺了多少人,我且调暗子……”
“不必。”魏珣打断她,“暗子营尽数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再动他们。”
“少一部分人,不过行动时艰难些,不是什么大事。”
杜若亦未再坚持,她原想将暗子营的人拨一部分给他,也只是因为担心彼时父母亦在其中。然话出口,便想到自己已经传信回去,他们定有防身之法。故而也不愿让暗子营再度涉险。
按理,魏珣当日与她讲了一夜前生诸事,而这些天她亦验证了部分,证明他所言非虚。却也不知为何,她始终不能完全信任她。
甚至依旧对他失望。
她总觉得,他尚有事不曾告诉自己。
来来回回,他说的不过是谢颂安和黎阳对自己、对杜氏的仇恨,可是他的所为,扔下她拒怀兵符逗留燕国,期间细节种种,他都未曾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