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听信谗言,从谢颂安安排的人手中得了兵符,又想讨好与你,结果不仅连累阿蘅,亦让凌氏一族瞬间覆灭。我一生唯一的一点恩德和温暖,亦是先帝给的。后来杜氏被灭后,谢颂安便又将矛头指向了凌氏,当时证据凿凿,我自全身难退。只是谢颂安之目标是凌氏合族。陛下便勉励保下了妾身,而妾身族人被一夜暗杀。无罪无名,死在睡梦中。”
“大约是从那时起,我与陛下,不再是夫妻,当是困笼中相互疗伤的盟友而已。且也仅此而已,在没别的情意。”
话到此处,魏珣亦有片刻的惊愕,却又蓦然想起清正殿中的少年天子。
那副容貌,山眉海目,与那个女孩尤为相似。他们……
“当今陛下,是谢皇后之子。尽管她当年失身于杜有恪,可是先帝依旧爱重她。她于玉华宫中生下一对龙凤胎。原本谢颂安是要用来扶持新帝的。结果你回来了,谢颂安便也再无机会。如此,大概是物尽其用吧。”
“谢皇后同阿蘅一般,囚禁被蹉跎,去得早。如此一个养在我名下,扶上帝位。”
“一个送给你,让你有活下去的意愿,亦好重振朝纲。”
“可是他们的生父……”魏珣惊道。
“杜有恪!”凌澜回的斩钉截铁,“杜若怀孕五个月时,杜有恪进宫求先帝,被设计于玉华宫中强|暴谢蕴,如此结的珠胎。不然,哪里给你寻一个年纪相仿的孩子!”
“大概也是谢颂安动得手,先帝太厚待杜氏了,谢蕴又处处暗理助着陛下,彼时谁也不知宫中有多少谢氏的眼线。”
凌澜说了太多的话,沉沉靠着床榻呼出一口气,两眼望着帐顶,半晌方重新柔柔出声,“瑾瑜,你恨我吗?”
“恨!也不恨。身在局中,无人无辜。”
“唯阿蘅,最无辜。”
“她也不无辜。”凌澜叹了口气,“她得到的太多,为人又冷傲,生来遭人嫉妒。”
说着,她将原本置于寝被中的双手伸出,抬到魏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