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杜广临出声喝止,却也不过一瞬,便柔了声色,“阿蘅若犯错,你我是她父母,管教便是,谁也说不了什么。”
“再者,阿蘅性子倔强,不正是随了你吗?”杜广临从那侍女手中接过参茶,捧给荣昌,“你难道,不也是犟得狠吗?”
荣昌看着那盏茶水,又闻此语,挑眉轻笑了声,只道,“如你所言,阿蘅有错,我们自当管教,切莫让她辱了杜氏的门楣。”
“如今,便是大人该出手管教的时候了。”荣昌顿了顿,饮过茶水,敛正身姿道,“她自归宁便闹着要和离,至今不安分。一时和离不成,便闹到太后处,想着给瑾瑜纳新人,图清静。”
甫一闻“和离”二字,杜广临眉心陡然一跳,后又听和离不成如今只是想给魏珣纳妾,便松下一口气,只道,“瑾瑜亲王之尊,阿蘅大度,要给他纳些妃妾也没什么。只将送去的人好好挑拣便是。”
荣昌定定看着那盏茶,杯盖轻叩,发出一点清脆易碎之声,“今日她能给瑾瑜纳妃,明日她便有本事让瑾瑜厌倦了她。步步为营,环环相扣,难道不是你亲手教她的吗?”
“她原比你想象的,学得要好。”
“阿靖,你累了,先歇着吧。我还有事,晚些归府。”杜广临未再接荣昌的话,只备了车驾,往信王府去。
本来,他就是要去的。如今,不过是更急了些。
荣昌起身理了理衣襟,扶着女使的手,往佛堂走去。
今日伴在她身侧的是姜掌事。
姜掌事原是在归宁那日,于佛堂静室内,见到杜若和魏珣两人相处的模式。虽不知详情,但那样子,自家姑娘不开心亦是真的。
此刻便忍不住开口,“公主,五姑娘若实在过得不顺心,且让她回来吧。姑娘一贯懂事,若非日子实在难过,断不会这般想着和离。”
“是本殿让她不开心的吗?”荣昌握着清香,缓缓燃过烛火,“亦或者,是本殿为她择的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