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杜若耳中,杜若正对镜理着一头长发,待见了茶茶,直接便揉掐着她的面颊,忍着笑意道,“你要笑死我是不是?”
“哪里学来的这种功夫?”
“拆了人家屋子,还反手栽赃一手,你真真愈发出息了。”
“让那贱蹄子猖狂,明面装着柔弱暗里耍手段,今日居然连车驾都敢抢!”茶茶揉着脸蛋,从妆台上拣过梳子给杜若梳发,“奴婢且等她回来闹,反正今日白|日郎朗,众目睽睽,皆看到脏东西从她屋内搜出。敢用如此秽物迷惑殿下,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那万一殿下甘心被惑呢?”
“不可能!”茶茶嚷道,“殿下行军多年,心性不同于常人,再说自小是在我们太尉府受教长大的,太尉大人可教不出这等沉迷声色之人,定是不知情的。”
“要是知情……”茶茶怒气喷薄,“郡主也别与他过了,他配不上您。哪日再来我们屋里,奴婢便把那脏东西全伺候他吃了,谴光女使,让他一个人痛快去!”
杜若转头望着茶茶,半晌终于笑出声来 ,“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茶茶吐完话,人也爽快了,蓦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垂着头眨了两下眼,复又昂首倨傲道,“反正只要有奴婢在,谁也不能欺辱郡主半分。”
杜若抬手又捏了捏她面庞,方由着她继续梳妆。
“郡主,还盘髻吗?”
“不盘,就披着。”杜若看着铜镜中的人,“我家茶茶这么厉害,我还不能散个发了。”
于是,镜中女使笑容更灿烂了。
杜若只静静看着,未再说话。一处屋子罢了,便当真是魏珣的宠妾,亦没什么大不了。何况还是一枚暗子,今日出去,便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