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容氏看着在杜若怀中老老实实的孩子,感慨道,“当初阿褚这般大时,我都不敢抱,软得就怕从我手里滑下去,且多添了两个乳娘方踏实了些。”
“我也是,也就逗他时,抱一抱。”章氏瞧了眼孩子,“总是簪缨之家,旁的不说,富贵安乐,多两个婆子照看,还是有的。”
“五妹,你啊无需连这些书典都去阅了。待有了孩子,总也无需你自己动手的。”
“不是看书看来得。”杜若无限爱怜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孩。
孩子有些醒了,瘪了瘪莹润鲜红的小嘴,白嫩的面庞两颊嘟起,十足一个粉嫩团子。
“那你哪里学来的?”章氏看着孩子醒了,招手让乳母抱去暖阁哄着。
“上辈子学得。”杜若目光追随过去。
“瞧瞧这张嘴,一天到晚瞎说八道。”章氏拉过杜若,目送着孩子,复有垂首道,“又要哭了,我真是怕了,且让乳母哄一哄,过来我们得静说说话。”
杜若坐在一旁,耳畔却全是隔壁婴孩的哭声。
这般洪亮的哭声,安安从未有过。
七月早产生下她,从一出生便是极瘦弱,在后来有限的日子里,安安也仿若从未长大过。
她记得医书记载,婴儿三月,倍数番。说得是,婴儿头三个月,正常喂养,体重可翻一倍。
可是安安,永远那么轻,哭泣来更是如同小猫呜咽一般,几乎听不到声音。
章氏产后还未恢复彻底,没有完全适应做一个母亲,嫌弃孩子吵闹亦是在正常不过。然,杜若想,若她现在有一个孩子,大概会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抱在怀里,捧在手心。甚至,她都不要乳母,她一定会亲自喂养孩子。让她吮吸着自己的奶|水、血液,一点点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