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珣面色苍白,距那日合宫家宴后,他又瘦了一圈,原本清亮神采的双眼如今亦混沌无神,唯有一贯的温和笑意还若隐若现地虚浮着。
杜有恪原就是温厚性情,瞧不得他这幅模样,心便有些柔软下来。但纵是与他交情再好,也比不上自己胞妹。
而魏珣的那句“本王实在是厌倦了”着实刺激到了杜有恪。
且不说他当着他们的面,如此生分地持着“本王”二字,“厌倦了”是什么意思?
厌倦了杜若吗?
这样一想,杜有恪便觉气血直往上涌,箭步上去就揪住了魏珣衣襟,咬牙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本王,实在是……”
“够了!”眼看杜有恪的拳头便要挥下,杜若上前拦下了。
她看着杜有恪,知他疼惜自己,怒火难消,正着劝反而是火上浇油,便索性转身对着魏珣道,“殿下,非要侮辱妾身两次吗?”
魏珣扯了扯嘴角,垂眸不再说话。
杜若便又回头望向杜有恪,轻轻将他手放下,尽量捋顺他的逆鳞,“兄长非要他说第二遍做什么,还嫌阿蘅不够难堪吗?”
“阿蘅……”
“三哥,我与他到底还是夫妻。这般剑拔弩张,难堪的不还是我吗?”杜若拉着杜有恪的衣袖,温声道,“你今日将他打一顿,气是出了,看在父母面上,他的确不会怎样。可阿蘅还在府中,府中诸人会怎样想阿蘅,传出去,他人又会怎样想杜氏?”
杜有恪经不得杜若这般柔声细语,乖顺懂事的模样,只揉了揉她发顶,叹声道,“你且忍忍,我去同父母说,让你和离算了。我好好的一个妹妹,旁的给人糟蹋!”
话毕,也不再看魏珣,只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