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来来回回地想着,于是便愈发不愿清醒。即便偶尔睁开眼,她也半点不想见到他。
直到入了临漳,她都极少说话,难得开口亦是问他,何时给她和离书,亦或者还她碧玺锤。
她有无数鼓槌,皆可司鼓,唯有常拢袖中的碧玺锤,上面连着召唤安子营的信号。
杜若清楚,没有安子营再侧,她一介女流,在这临漳之地根本寸步难行。同样的,她不知魏珣拿了她的暗子营到底是何用处。
因为在她有了前世记忆后,未防当年之事,便已经重新换了口令。去岁自己百般想要杀他,他不会想不到此节。如此,他拿了也用不了。
他用不了,却还要拿走,便只是不希望自己使用。
如今若是暗子营在手,自己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们带自己离开此地,回去父母身边。
如此,魏珣当是与她同样的意思。怕自己逃离此地,回到……
杜若回过神来,或者说是静下心来,原就是因这一极小的细节。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活得昏沉而被动。一直被局势推动,所做作为从未主动过。
不是顺势而为,便是被迫反击,仿佛从未好好睁眼看过这个世界。
尤其是近来一段日子,细想起来,诸人都反常。尤其是她身边的人。
便如茶茶说言,魏珣为帮她和离,先是宠爱郑淑人,再是承恩殿醉酒,将自己搞的声名狼藉,却在一夕间反悔,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杜若坐在榻上,捂着依旧寒凉微痛的小腹,她的那次血崩,更是不可思议。她虽患有痛风之症,嫁给魏珣后因念及前生事,精神一直不好。可是她体质素来温厚,月信更是一贯准确,饮食亦是保养得宜。
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