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血崩后,杜若浑身发冷,却又常日出虚汗。
“难受!”杜若点点头,拽着茶茶持帕的手给自己擦去,“不若去外头寻个民间的医官瞧瞧吧,这里的都是庸医。”
不仅是庸医,还长了同一条舌头。方才那几人中,有两人因她厉色冷面,分明连脉象都不曾摸透,竟也能说出与其他医官一样的话,诊出一定的病,实在可笑。
如此统一口径,便只有魏珣的吩咐了。
“那殿下会同意吗?”茶茶小心翼翼道,“您上次可是跑过一次,没跑成!”
“把人请来不就行了?”
杜若有些恼火,她不知道魏珣为何不许医官说实话,可是她自己的身体,总该由自己做主。
她想自己活的清明些,而不是处于一团迷雾中,如此第一件事,便是顾好自己的身体。医官说的话,其实是她想听到的,可是她一个字也不信。
便如白日里,魏珣也是这般回他,她很满意,却不过是饮鸩止渴。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虽行宫中的医官确实在慢慢地帮她调理好身子,但这是果。她的身体如何就成这幅模样了,此是因,她一样要明白。
便如她与魏珣间,前世里,魏国国中事宜,他事无巨细都讲了,然而这是后果。她一直想知晓的前因,他却始终绝口不提。
“那奴婢去与殿下说,让他派人好好寻一寻,总也得安全才行。”
茶茶正欲转身前往,一抬头便看见魏珣踏入殿来。
他接过茶茶的帕子,在清水中重新洗了遍,方给杜若胸前擦去。杜若往后靠了靠,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衣领微敞处,粘腻着汗水,然被魏珣握着的手却如冰一样冷。
杜若也不再抗拒,只索性靠在榻上,开口道,“可以吗,殿下,妾身想寻个外头的医者瞧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