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茶茶简直听不下去,索性抢言道,“殿下先前每隔十日来一趟,此番距离上次已经整整一月,却还未见殿下身影。这是从未有过的!先前想着大雪封山,传信亦不便,我们皆未放在心上。可如今雪都化开四五日了,殿下迟迟未来。郡主日日登楼远眺……”
“原是为这事!”谢蕴与杜若坐下身来,接过柔兆送来的膏药,给杜若细细抹着,“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
杜若抬眼望去,有些疑惑道,“娘娘知道?”
“前些日子,信王殿下接了陛下的指令,前往博郡接淑妃去了。”谢蕴涂得差不多,还不忘执手于口边,轻轻吹了吹。
面前的女子,是那人胞妹,当是他万分在乎的人,便也是自己在乎的人。谢蕴这样想着,眉眼便愈见温婉亲和。
“殿下去接——”茶茶初闻“淑妃”二字,未反应过来,如今想到淑妃便是凌澜,顿觉怒火中烧,正欲开口便被杜若冷眼退了回去。
杜若素日骂她、打她皆是玩笑,唯有面色冷下,眸中凝霜的时候,茶茶便真的不敢多话来了。
她知道,杜若动气了。
只是杜若即便动气,开口都是如常神态,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波澜,“原是妾身多虑了。”
她面上笑意更浓了些,自己倒了盏凉茶饮下。
谢蕴不知此间事,想了想,亦蹙眉道,“淑妃也是可怜,自去岁除夕落了胎,身子便一直羸弱。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太医皆说好好调养着便可恢复。却也不知何故,三头五月落红不断,人也愈发消瘦,只成日避在寝殿内。我曾听陛下说过,淑妃于子嗣之上,怕是无望了!”
杜若闻言,蓦然想起前世,凌澜半生荣宠,却是一生无子。原本攥着茶盏的手亦慢慢松开,心中蓦然腾起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