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醒幼子,牵着他走下车驾。
城郊三叉路口,往东是临漳官道,往南是澜沧江畔,往西便是西境碦剎草原。
杜若与魏珣并肩站着,他们从东而来,接西归之人回去。
只是,杜若却蓦然向南望去。隔着太远的距离,自然也望不见江面。
“看什么?”魏珣问。
“我若未记错,黎阳是在永康二年四月,便是我们成婚的同一年,和亲的燕国。”杜若收回视线,“今生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将她提前送走,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殿下,可觉诸事许会回到当年模样?”
“不会!”魏珣看着向他走来的胞姐,带着温度的余光却始终落在杜若身上,“即便按着前世路走,今生也不会再有困着你的荆棘。”
杜若未再言语,因黎阳已经走至面前。
隔着着半丈的距离,魏珣为弟,先拱手行了礼,黎阳亦福身与他平礼见过。
然待杜若欠身行礼时,黎阳已不再还礼。她挺着背脊受过,只将杜若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边上站着两方侍者,心中皆是诧异。
黎阳,长公主之身,自是正一品的阶品,受杜若礼而不还也说的过去。但是却许久不让她起身,便是实在倨傲了些。
且不说杜若为魏珣正妃,原也是同她一样的阶品。便是当今陛下,亦是礼待于她,多的是抬手虚扶,以示皇恩隆厚。
魏珣眉心蹙了蹙,正欲伸手扶起杜若,黎阳便已经躬身扶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