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倒要看看,是哪个名门贵女,入了他的眼。”黎阳睁开双眸,目光落在案几那只荷包上,兀自低语,脑海中闪过十四岁抽刀刺死侍者的模样,面上渐渐浮上一层笑意,只挑眉道,“原也哪个都无妨!”
“还有,明日你亲自去瞧一瞧淑妃,治治她的精神不济。”
“是,老奴明白。”孙姑姑默了默,还是开了口,只道:“公主,那淑妃看着不是有脑子的。今日宴上您多次暗示,她方领会,却又那般直戳信王妃。一句话便被信王妃堵了回来,空有一副皮囊罢了,怕是助不了您什么事。”
“惠妃倒是聪明,但本殿怕被反噬。”黎阳笑了笑,“草包美人自有草包美人的妙用,原也无需她助力。只需她把水搅混便好!”
黎阳想起凌澜望向魏珣那抹如梦痴恋的眼神,至此一眼,她便确定,凌澜是她要的人。
琅华殿中,杜若因身子不适,沐浴后便卧在了榻上,只揉着酸疼的肩颈,。
“可要传柔兆过来,让她给你按按穴道。”魏珣点完灯盏回身望来,见她一脸倦色,心中有些不舍。
“太晚了,不必麻烦。”杜若道,“这场家宴,真真比合宫盛宴还累人。”
“你抛砖引玉半日、又与我作了半日戏,可看出些什么?”魏珣将床头的最后一盏灯点亮,遂在她身侧坐下,面色有难掩的欢色。
杜若抬眸瞥见,亦是知晓,左右是宴会上自己不曾抗拒他的亲近,他便得了欢愉。却又莫名有些好奇,知晓自己是同他做戏,亦非真情,如何还这般高兴?
她也懒得细想,只看着不远处那双靴子,想起白日郊外特地俯身露鞋,宴上亦探足而出,原就是想借这稀贵之物,探一探黎阳心性。
黎阳若真如魏珣所言,那般厌恶自己,那么定会借此作一作文章。